摆烂的鲤游

【赛迪「永恒之爱」120h |第 9 h 】5月19日 8:00 雨季不再来


上一棒:@西雨啊 

下一棒:@柚橘🍊软糖 



(这是代发这是代发这是代发)

双视角转换

偏意识流非常 ooc 瞎勾八乱写勿当真

赛迪不拆不逆

电竞打野选手赛×电竞理疗师/心理咨询师迪



“我说,我是真的没病。”


“我知道,但这是我的工作,例行公事而已。”


从迪迦办公室出来,已经是十点,每月一次的心理咨询,他总是拖啊拖,一直到 ddl 才肯抱着他的破旧小狗玩偶慢吞吞蜗牛一样爬进理疗师的专属小房间。


拜托,他真的没什么心理问题,这样真的很浪费时间。


应该直播上分了,但是他今天请假,毕竟是恋爱四周年纪念日,怎么会忘记,提前请过假订了餐厅,可不就是为了陪女朋友。


然而伸着懒腰高高兴兴拿起桌上的手机,解锁弹出的几十条消息里,有三条来自女友,是与他说分手,其中一篇还是小作文。


大概就是说,试过了,不合适,和平分手,出租屋房子钥匙放在老地方,要他自己改掉银行卡密码。


第一反应,是餐厅白订了,自己吃不完,有点浪费。第二反应,挺好,这次起码没把他的钱卷跑。


有点呆滞地眨巴眨巴眼睛,回了句好,从银行卡转出了一半的钱进了女友一一应该说是前女友账户,又抱着玩偶和手机进了理疗师的办公室。


整理完资料准备收拾东西上楼睡觉的迪迦抬头看他一眼,隐隐带着点嫌弃意味。最终还是微微颔首示意他有话快说。


“内个,我觉得我现在,可能有心理问题了。”


“?”


2.


这不是赛罗第一次谈恋爱,也不是第一次被甩。


简而言之,十五岁早恋谈了个女朋友,她曾经陪他逃课泡网吧,他也曾经为她单挑某条街的一众小流氓。


夏日的自行车上,她揽着他的腰,倚着他的后背,一同吹过最轻快的风。


十六岁开始打电竞,家里人不支持也是她陪着,十九岁打出了点名堂的那年,小赚了一笔,没到法定年龄,本想买个房子先订婚,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她就卷着他的钱跟某个他不认识的人跑了。


那时战队里的教练队友都为他着急,说想办法帮他把钱追回来,他看着呐呐的,半晌开口,却是,算了,人家三年青春呢,我那点钱,她想要就拿去吧。


任谁再想说点什么,他都以要训练为理由装瞎子聋子,只是找到老板预支工资去付房租。


他自觉不是个会反复伤怀念旧的人,被甩不过半年,就又谈了一个女朋友,一谈就是四年,到今日再被甩,依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他以为当初被甩是因为没钱,因为陪人家时间太少,所以新交了女朋友,一点不涨教训,马上把工资卡上交,训练比赛再忙,也总是挤出时间来陪女朋友,连以前很少记住的各种纪念日都格外小心点标注。


还是被甩,实在是,想不明白。


“所以你的心理问题,就是因为,订多了菜自己吃不完?”面前是玫瑰香槟高级蜡烛,对面是本该已经躺下休息,而此刻看起来很无语的迪迦。


“咳咳咳。是啊,这么一大桌子菜,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嘛,浪费了多不好,我会良心不安而死的。”他只是嬉皮笑脸,企图不说出他心理问题的真正来源。


只是他忘了一件事一﹣


迪迦忍着气吃了没两口,就被什么硌到了牙,捏着手指从餐前小蛋糕里拿出了一枚镶着一颗鸽子蛋大小钻石的戒指,一看就价值不菲。


迪迦没作声,好像早有预料一样自然而然把那枚价值百万的戒指扔还给他,赛罗尴尬到想要脚趾扣地,知道自己这点破事瞒不过去了。


好在迪迦没追问,只是一脸困顿的吃完了这顿并不浪漫的“烛光晚餐”。


他想了又想,觉得是因为明天休假,迪迦不想给自己加班的缘故。不想都到了训练基地二楼各自门前了,迪迦幽幽的转过头,“明天来我办公室。”


他还没张嘴,迪迦又是一记暴击,


“反正你也没女朋友要陪了。”


接着就是干净利落的关门声,赛罗今晚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破防了。


“爷的假期啊!!”


明明是夏天,但淅淅沥沥的小雨带来的凉意一点不比春秋时节少,赛罗仍然窝在自己被窝里,迷迷糊糊梦到了多年未见的母亲。


那个说着,一家三口要永远在一起的,会永远爱着他的,怪他总是嘴硬不肯撒娇,又要他坚强的,在他十几岁,说要追寻自己的梦想和自由的,撑着一把透明伞渐渐远行,不回头的,母亲。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然而即使在梦里,也没有开口要母亲留下,一如从前,默默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睁开眼,望向窗外,也是灰蒙蒙的天,他只觉得眼睛还是睁不开,又想着反正放假,干脆再睡一会好了。非常自然的将心理咨询师的话抛之脑后,蒙上头又睡了过去。


迪迦第一次见到赛罗是在很多年前,那时候他正被家人试图往娱乐圈里塞,不得已去参加不知名但人人都有姓名的舞会,而赛罗也还小,没长开的小圆脸看起来就很好捏,却不是会让人心动样子。


他那时也不过十几岁,却早就厌恶了被人夸赞美貌,厌恶被人注视,甚至提及,仿佛他的存在最大的价值只有供人观赏取乐,人人都用爱慕的眼神在他身上流连,又在心中以最下流的方式意淫他。


只是,觥筹交错、令人迷失自我的名利场上,一个还穿吊带裤,抱着小玩偶到处找妈妈的小男孩,却在经过时,去而复返,小心翼翼抓住他的衣角,问他,


“哥哥,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啊?”


他恍惚了一下,才想起今天下雨,偌大的场所,即使有微弱的暖气,也总是凉凉的。但是没有人会在意。


最后他还是穿着单薄的衣服上台表演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想,给小男孩唱首歌。


小小的赛罗在舞台之外,扒着二楼擦的干干净净的栏杆,睁大了眼睛看他,里边是显而易见的、满满的担忧,是真的很担心他会冻死在这。


可惜他后来与家里人划清界限,选择自己打工供自己上完大学,又在得知赛罗成为一名职业电竞选手时,毅然决然选择成为一名心理咨询师来到这里时,赛罗明显是不记得他了。


见第一面,其他选手或多或少被他美貌所吸引,只有赛罗,因为战队刚刚重组,心情烂的一批,客套话都没讲几句就打着哈欠上楼去睡觉了。


想到这里,迪迦反而有些愉悦,正打算去把赛罗拽起来正经谈个话,手机就响了起来,是 Evil 十几年如一日的迷之好胜心,


 E :我们战队到底哪里待遇不如 GZG ?让你连兄弟都不要跑去给别人当操心的爹?


 E :两三年了也不给升职加薪,有什么好待的?真不考虑跳个槽?


 T ……


 T :不考虑。


 T :无关待遇,是赛罗太可爱了。


 E :赛罗?那个小兔崽子?他哪里可爱?


 T :他哪里不可爱?


心情愉悦的说完自己想说的,他不再理会 Evil 气急败坏的消息轰炸,起身去了厨房。


被拍醒的时候赛罗习惯性发起床气,拿起枕头就想往人脑袋上砸,结果被反手镇压捂住了自己脑袋,差点断气,费力睁开眼,一张绝世美人脸就怼了上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说了句,


“你好啊美女,留个 wx 吗?”


“…..”迪迦虚抓着枕头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看起来很想揍他,最终还是决定不跟他计较。


“首先,我不是美女。其次,去工作群里自己找了加,最后,滚出来吃饭。”


“靠靠靠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人没事长一张这么好看的脸干嘛,不是,谁让他不敲门进我房间的!”


赛罗在自家心理咨询师走出房门之后才彻底从清醒过来,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起来。决心见到他就好好告诉他别人的房间没有主人允许是不能……….不能………


“好香,我的皮蛋瘦肉粥!我的小笼包!我的麻辣小龙虾啊啊啊!迪迦我爱你!”


在看到一桌子自己心爱失食物的那一刻,赛罗已经完全把那点小怨言抛之脑后了,甚至一蹦三尺高,直接扑到了迪迦身上用脑袋蹭人家,就差吧唧亲他一ロ了。


“思岛铺思岛铺。”迪迦自觉一把年纪腰不太好,经不起这么折腾,手抵着赛罗额头想把推

开,结果下一秒挂在他身上的人就不见了,他难得有些懵的眨巴了眨巴眼,转过头赛罗却是已经坐在餐桌前努カ干饭了。


“唔,好次好次,我粗了,有什么嘶,次晚饭再嗦。”


迪迦听着赛罗含混不清的话,站在原地转动大脑翻译了下,没忍住笑了,引来嘴巴塞的满满当当的赛罗短暂的疑惑的一瞥。


于是他言简意赅,道,“吃你的饭。”


6.


说是要做心理咨询,可是真到了面面相觑,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赛罗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是童年的不幸?是莫名其妙被甩的心酸?又或者,在新旧队友、过往记忆与新的磨合之间的拉扯痛感?


好像每一件都可以是他心理问题的诱因,又好像每一件都已经不再重要一一在他睡饱吃好之后。


倒不是没有心,论及母亲,他从未在心底埋怨她的离去,每个人都有追寻自己梦想的权利,纵使这多多少少上伤害了他,但他吃穿用度从来没有过短缺,父亲虽严厉,给他的关心和爱也从来不少。


后来见识过流落街头又或者身体残缺的孩子,他就更知道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他也只是,偶尔,偶尔,会在某个打雷下雨的夜晚,很想念母亲的怀抱。


若说战队方面,回顾过去,确实离分居多,从刚开始几个朋友一起玩游戏,说要打一起打职业,结果最后只有他一个人真的跑去青训。


进入青训,认识新朋友,开玩笑说要一起干掉正牌队员,然而最终四散开来,留在原俱乐部的还是只有他。


再后来队友换了一批又一批,当初拿世界冠军的梦想实现了,站在领奖台上,他确实有一瞬间恍惚,但很快,又被满天飘舞的金色纸片吸引视线。


他们只是不常见面了,又不是绝交了,还可以约饭可以一起出去鬼混。


可真要说是莫名被甩而引起的短暂低落,他又觉得更没什么好跟心理咨询师讲的,无非是他说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他不抽烟不酗酒更没有搞些出轨打胎的烂事,迪迦再怎么,大概也只能安慰他,说,


“没办法,职业选手,忙嘛,聚少离多,就是会这样。”


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把这时间留给他,让他多睡一会,或者想刚刚饭前那样,有个人让他暂时的拥抱、依赖。


7、

赛罗坐在他办公室里一动不动发呆思考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好像下一秒就会石化。明明什么都发生,甚至当事人看起来已经快靠胡思乱想把自己治愈了,但迪迦却有些焦躁。


他能感觉到面前的思人想和灵魂都在抽离,又拉回,赛罗在说服自己,不惜用更悲惨的人对标。残忍地强迫自己不觉得难过,不觉得痛,他看过他的资料,一场不落的看过他的采访,了解他所有为人所能知的过去,更是在战队默默关注了他三年,知道他一向如此。心脏好像随着赛罗的思绪放空也被抽离,迪迦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学过的专业知识都喂了狗,没有用,没有用,安慰和治疗方法,在真正麻木的、决心要逃避思想窥视的人身上,没有用。


所以他只能在赛罗胡思乱想快要结束的时候,突兀地伸出双臂环抱住赛罗,紧紧的。言语没有办法表达的心脏好像随着赛罗的思绪放空也被抽离,迪迦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学过的专业知识都喂了狗,没有用,就让身体来传达一一没有人可以一直陪着你,但总有人愿意陪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赛罗才放松了被他抱住后僵硬的身体,带着一点黏黏糊糊的类似哽咽的声音,有些委屈的控诉他。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很熟吗?就抱我,快把我勒死了,你这样,我可不配合你做心理咨询了,什么都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话是这么说的,但手却诚实的回抱住他,还把脑袋往他脖子上蹭,想也不用想他今天才换的衣服需要重新洗了。


自从他来做心理咨询师,三年来除了定期咨询检查和偶尔集体聚餐,他们更多是各忙各的,赛罗是忙着 rank 忙着比赛忙着和队友复盘、讨论新战术,节假日陪女友,从不在基地停留。


而迪迦也不是只有心理咨询师这一份工作,这里不需要他的时候,他也会各地跑,有时参加学术讲座,有时作为翻译陪同。


说熟,有些牵强;说不熟,又总能见面。


然而这其实都不重要,身体上的伤口要医治,必然要医生看得清楚明白,对症下药。而心中的,有时就不需要那么血淋淋的展示在人前,是恐惧、是感怀,更甚至没有人能够找出原因的,却是多数只需要爱与陪伴就能治愈的。


换作别的医生,没那么多时间精力去跟赛罗耗,可偏偏,他就不是别的医生。只要赛罗能真正好起来,只要他愿意自己敞开心扉走出来,时间长一点也无所谓。


所以他也微微偏头蹭蹭赛罗,语气懊恼又无奈,

“那好吧那好吧,那赛罗小朋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熟起来,你有什么时候愿意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听呢?”


“我已经二十多岁了!才不是小朋友,你不要仗着自己比我大几岁就笑我!”温情的场面一触即碎,赛罗猛地站起来,还顺带把蹲在他身旁的迪迦扒拉了起来,迪迦第二次发懵,这家伙,明明比他还矮,力气怎么这么大。


“你对我又抱又蹭的,一看就是很喜欢我,我勉为其难跟你熟一下好了,至于我的故事,现在就可以讲,但是你不能可怜我,不然我们就绝交。”


“…….啊?”


8.


许是他心里的赛罗一直是那个抱着玩偶熊找妈妈,还担心陌生人会不会冷的小孩子,所以潜意识里总觉得他是需要人照顾的。可是他忘了,这么多年,没有特殊照顾,他也好好地活到了今天,甚至拿过世界冠军,一双手就价值不止千万。


“我的皮肤组织自我修复能力很强的,我的心脏我的脑子也一样。真的。”和盘托出自己悲惨故事之后的赛罗如是说,然而迪迦心里想的却是一一好吧其实还是有点小孩脾气在身上的,嘴巴很硬,红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这家伙。


“其实…….”


“其实你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了,胳膊腿都健全,还赚了那么多钱,一点都不惨,是不是?”


“对我……”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完全幸福,没有遗憾没有真心被辜负的,每个人所经历的痛苦也都不一样,总有人比你更幸福,也总有人比你更悲惨。但这既不能代表你的幸福快乐都不值一提,更不能说明你受到的伤害都是假的,存在就是存在,难过就是难过,你永远有开怀大笑的权利,也有脆弱的权利。为什么一定要逞强呢?”迪迦打断赛罗的话,就那么着他,直到赛罗真的吸吸鼻子低下头真的掉下一滴眼泪。


“可是没有人能让我放心的脆弱。”


9.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虽然迪迦很想说,我可以,然而又以什么身份?好在赛罗的脑洞总是异于常人,不等迪迦纠结完趁人家失恋告白什么的是不是不太道德,他就抬起头,边掉眼泪边说,


“我觉得你挺合适的,是不是钱管够就可以一直在我们战队做心理咨询师,听我废话给我抱。”


这话但凡换个人来说迪迦都能当场翻脸,甚至一巴掌送进医院,可这是赛罗,从来不会带着恶意与有色眼镜去解读一个人的、说话不经脑子又傻得让人怜爱的,赛罗。迪迦没有理由让他失望,所以他又一次来到乖巧坐在椅子上的赛罗面前,抱住他,


“所以,如果我说是,你要给我开工资吗?”


赛罗恶紧紧抱住他,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顺带往他白色外衣上蹭眼泪,


“好啊。”


他看着从窗外照射到迪迦办公桌上的阳光,这样回答。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雨季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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